護國軍戰役實錄
──雲南起義六十周年紀念日
作者／張維翰
雲南起義興師護國，推翻袁世凱之洪憲帝制。民國賴以不墜，共和絕而復延。到今天整整已屆六十週年。當起義之始，除籌安會諸逆及甘為袁氏鷹犬之流外，全國人民對此背誓毀法、叛國稱帝之巨奸大憝無不深惡於心。咸期有力者起而主持正義，挽救 國父中山先生及千千萬萬革命先烈流血捐軀所肇建之中華民國命運於垂危。果然霹靂一聲，遠在全國西南極邊之雲南，竟於民國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通電全國反對帝制，宣布雲南獨立。於是先編三軍，定名曰護國軍，以蔡鍔為第一軍總司令，羅佩金為參謀長出川。遣第一梯團長劉雲峰率兩支隊長鄧泰中、楊蓁為先鋒取敘州。遣第二梯團長趙又新率兩支隊長董鴻勳、何海清及第三梯團長顧品珍率兩支隊長祿國藩、朱德分取瀘州、重慶。以李烈鈞為第二軍總司令，何國鈞、成桄為正副參謀長出桂。遣第一梯團長張開儒率兩支隊長盛榮超、錢開甲及第二梯團長方聲濤率兩支隊長朱培復、楊益謙直趨南寧，會桂軍分道出湘粵。唐都督繼堯自領第三軍準備出師武漢。先遣縱隊長徐進率一縱隊同戴戡、李雁賓、王伯群入黔，相機進行。繼遣參謀長韓鳳樓，第一梯團長趙鍾琦率兩支隊長華封歌、李植生出黔會師出湖南下辰沅。又別遣李友勳率一旅出會理寧遠，相機進取成都。唐公暫行坐鎮昆明，統籌一切。此外增編挺進軍，以黃毓成統之。原擬經黔湘直驅武漢，後因策應桂邊，暫駐黔南之興義一帶。先是，袁世凱之欲叛國稱帝，視全國各省實力，已無足與抗，所顧慮者，惟僻處極邊，有高屋建瓴之勢的雲南，所以特命其心腹陳宦以參謀次長出面督理四川軍務，以監視雲南前門，以上將軍龍濟光督理廣東軍務，藉其在粵軍隊及充實之餉械與在滇南富良江外土司地之潛力，分路進兵以摧毀雲南後方。此兩著要棋在袁世凱認為是足以制雲南死命之重要關鍵。故當護國第一軍第一梯團長劉雲峰所率之鄧泰中、楊蓁兩支隊於民國五年一月十六日行抵滇川邊境大關與宜賓兩縣交界之新場地方，即與敵軍接觸，經五日之血戰，節節勝利，於二十一日佔領敘州。袁氏聞訊大震。下令褫伍祥禎川南鎮守使職，袁令帶罪立功，四川將軍陳宦則懸重賞分兵四路：一由伍祥禎率所部由自流井進攻敘北。一由旅長馮玉祥率所部由瀘州進攻敘東。一由巡防軍統領朱登五率所部由犍為進攻敘西。一由瀘州方面分兵一部進攻敘南。一月二十九日我鄧支隊第二營長馬鑫培與自流井大股敵軍戰於宗場。鄧支隊長泰中亦於次日率援隊馳至，激戰兩晝夜，敵軍頑強抵抗。三十一日楊支隊長蓁率兵助戰，士氣大振，冒死衝殺，敵軍向自流井潰走，我軍奪獲大砲二尊，殺傷敵兵四百餘人，生擒數千人。同日楊支隊長營長田鐘穀與瀘州開來之大股敵軍戰於白沙場，敵軍踞龍頭山，用砲數尊並機關槍十數挺，集中攻擊，我軍第四連長楊盛民戰歿，第三連長凌邦彧亦受重傷，其餘官兵傷亡亦眾，然仍死力抵禦。二月一日楊支隊長蓁率隊由宗場趕到，命工兵營向正面及左翼展開攻擊，半夜鄧部李營亦至，向敵左翼合力圍攻，鏖戰三晝夜，斃敵營長一員，連長三員，敵兵數百人，敵旅長馮玉祥亦負傷而遁，所部多被迫渡河，溺斃者甚眾。有竄至江安縣境又被川軍劉存厚所部劉柏心支隊攔路截擊，死於搶渡溺水及槍彈者無算。敵巡防軍統領朱登五部由屏山犯敘，既為我軍所阻，復分兵一部犯柏樹溪，亦為我軍擊退。四日晨復集川軍兩營及北軍六連迴攻宗場，我軍穩靜抵抗，戰至五日薄暮，敵力漸疲，我軍冒雨衝擊，敵遂奔竄，死百餘人，傷者無算，奪獲大砲二尊，機關槍一挺，彈藥四十餘駄駝砲騾五匹。六日晚北軍一團及陳宦親軍兩營由犍為方面據牛喜場進窺敘城。我軍以一小部依險側擊，以大部包敵列陣，敵方望城銳進，我軍出其不意，四面環擊，敵軍驚潰，追殺三十餘里，奪獲大砲二尊，槍砲五十餘船。是役也，先後劇戰凡七八晝夜，我軍以五營兵力對以三路來攻之敵軍二旅及數營之眾，終以士氣勇敢，致獲大勝。別路敵軍繞道退回瀘州，陳宦四路攻敘之計畫遂完全失敗。其後雖因鄧楊兩支隊各營均赴瀘州增援，僅留田鍾穀一營駐守敘城，被敵軍三千人於三月一日乘虛攻陷，暫退橫江，未幾我軍增援力厚，亦即恢復。時第一軍總司令部於一月十四日由昆明出發第三支隊長董鴻勳率隊先行，於二十六日抵畢節，川軍劉存厚派軍官二人來與董支隊長接洽，商定響應辦法為我軍一入蜀境，佯與劉軍對壘劉軍敗退，我軍尾追，迨抵瀘州，兩軍合會，直搗瀘城。三十日，我軍由赤水河出發，至雪山關與劉軍相遇，即照前議於三十一日抵永寧，二月四日抵納溪，劉存厚因先有請滇軍速行入蜀電，為畢節縣知事劉某扣留，向陳宦邀功，陳促令北軍馳至瀘州防守，不克依照前計進行，劉存厚遂於二月二日在納溪宣布獨立，至五日始與我董支隊會師攻瀘，劉軍由大道藍田壩之正面，我軍繞道雙合場牛背石南壽山等處攻擊藍田壩之側面，戰至六日晨七時，敵軍大潰，渡江逃命，我軍陣亡七八人，受傷十餘人，奪獲步槍三十餘枝，子彈十餘箱，大江以西悉歸我有。七日董支隊將奪獲江以西藍田壩月亮岩等處交劉軍團長陳禮門駐守，率我先鋒隊二營由泰安場渡江攻擊大龍山羅漢場等處以拊瀘城之背。八日晨渡江，甫行二里許，與敵軍相遇，我軍迎頭痛擊，衝鋒猛進，遂奪獲大龍山，敵軍退據山右高地，意欲側射我軍，第二營副長董鴻銓率兵繞道攻之，敵敗退入羅漢場，斃敵兵三十餘人。九日進攻羅漢場，敵軍恃有障礙，極力抵拒，至午後五時不支退走。我軍斃敵兵百餘人，奪獲槍彈無算，並占領小市，踞五峯項，瀘城已指日可下。不意守瀘敵軍潛師來襲，月亮岩守軍猝不及防，相率退卻，劉軍駐守此地之團長陳禮門憤極自戕。時趙梯團長甫抵納溪，聞報即率所部警衛連及機關槍隊往援藍田壩。十日偕劉軍工兵二營進窺月亮岩。午後敵軍退至江邊，我軍機關槍，甚資得力。忽劉軍退卻，我軍機關槍隊勢難孤撑，亦退回納溪。劉軍退向江安，董支隊聞月亮岩藍田壩失守，因亦回兵為恢復計。十二日黎明即開始攻擊藍田壩月亮岩等處，敵軍傾巢渡江抵抗，相持一日，斃敵百餘人，以敵眾我寡，恐敵由藍田壩直趨納溪斷我歸路，遂於是晚退紮納溪邊界三十里，而敵亦不敢相逼。十三日晚何支隊長海清抵納城。十四日董何兩支隊合攻雙合場，敵軍亦約兩支隊，頑強抵抗，營副長董鴻銓扶創揮兵猛進，敵軍大敗，我軍追至小河，敵軍落荒渡河，溺水死者數十人，斃敵隊旅長一員、營長一員、連長二員、司務長一員、士兵二百餘人，奮獲砲彈槍枝無算。十七日我軍取守勢，砲戰終日，入晚後敵軍向我右翼猛攻，當被擊退。十八日我軍反守為攻將敵壓迫，退至永寧東岸。十九日我朱團會營開到，純取攻勢，折其右翼，敵退出雙合場。二十及二十一日從雙台場對其右翼猛攻，壓敵十餘里。二十二日向棉花埂側背攻擊，敵已形動搖而正面未能同時猛攻，以致頓挫。二十三至二十四日則改攻為守，以期徐復勞頓。計此旬日前後敵軍傷亡千餘人，我軍營長雷淦洸陣亡，曹之驊傷故，鄭森負傷。連長以下官長死傷十餘員，士兵死傷者二三百人。高級軍官如總參謀長羅佩金、梯團長趙又新、顧品珍，皆每日親上火線督戰，蔡總司令鍔亦於二十三日由永寧馳赴納溪前敵指揮，躬督軍陣，揮刀調砲，與士卒共艱苦。二十六日敵軍新增約一團，全線來攻，均經我軍擊退，死傷五百餘人，其在河北混合軍二營被我蔡營同劉師一部擊潰。二十八日我軍以金馬兩營至，復開始攻擊，以朱德、金漢鼎及某某三支隊攻擊敵之側面為主攻，以王秉鈞、祿國藩兩支隊攻擊敵之正面為助攻，戰線左至大江邊，右至永寧河，綿亘二十餘里，連日猛攻，斃敵甚夥，敵軍憑險設防，散兵壕有多至三線者。其間朝陽觀、石堡溝尤為險耍。我軍肉搏戰壕，數次未下，而左翼軍又於三月二日失陷敘府。左翼既失利，中路因休養兵力，重整建制及分散敵勢計，亦於六日夜半陸續整隊離去納城。總司令行營移駐大舟驛，第二梯團全部移駐大舟驛前方三十餘里之下層圃，為堅固陣以防禦納溪本道之敵，金漢鼎支隊移至白節灘打鼓場，由羅統參謀長指揮，拒止合江方面之敵。何海清支隊，劉存厚部舒支隊，移往古宋方面，扼止敘州江安之敵，並相機援敘。朱德支隊則重新整頓以待後軍。是役也，我軍以寡敵眾，鏖戰經月，眠食於風雨之中，出入乎生死以外，總計傷亡及失踪不明者不下千人，而敵軍死傷尤重，瀘寺觀均為醫院及停棺之所，其棄置雙合場一帶屍體尚三四百具。足徵此役之劇烈矣。蔡總司令曾有電云：「此三星期之戰，實吾國有槍砲以來之第一戰也」。我軍移轉陣地後，重新編制，軍容丕振，生氣盎然，即在醫院傷兵，羣思速愈上陣，其忠勇耐勞忍苦，以方他國軍隊，當亦無愧色。而敵軍則其燄雖張，而氣已弛，膽尤怯，遙望有紅邊帽者即回首狂奔，故我軍移轉陣地時不敢追躡，其意僅在圖保金江右岸。純取防勢。三月中旬我軍接濟已到，士氣益蘇，蔡總司令部復準備進攻，以趙梯團及義勇軍三營由牛背石繞納城之後為主攻，以顧梯團由本道攻納城為助攻。自十七日起，趙部連克敵壘，顧部王聶兩支隊於十九日夜半以白刃突入敵陣，敵軍大潰，我軍遂占領龍頭堡、大灣子一帶高地，猛勇追擊前進，又占領茶塘鷂子岩，敵軍退至納溪後面之光山拒守。我軍擄獲大砲二尊，機關槍二挺，步槍百餘枝，槍砲彈及軍用品無數。二十一日敵軍尚踞光山死抗，乃將擄獲槍砲向光山猛擊，敵潰守納溪。午後二時發現敵軍有飛機三架，我軍以砲仰射，擊落二架，此兩晝夜，敵軍死傷數百人，我軍聲勢大振，敵軍四路告急，江安之敵以一營循江而下，被我軍迎頭痛擊，飲彈投水者無數，奪獲山砲四門，砲彈三十餘箱，槍數百枝，槍彈百餘箱，機關槍四挺，軍需品二船，俘敵軍總兵站長一人，官兵數十人，敵益喪膽。而蔡總司令以得地愈多，守備愈難，主旨在損敵兵力，攻雖連番大捷，仍未急進瀘州。
右翼總司令戴戡於二月二日由貴陽出發，十三日行抵松坎，十四日即開始攻擊。敵軍中路，駐馬口垔、柑子堆、九盤子等處約步兵兩營。右路駐青羊寺、扶歡壩約步兵一營，機關槍二排。左路駐同臺寺、凍髮廟約步兵一營二連，並有機關槍，中路且有砲隊，我軍以敵先據形勝，不宜正攻，右路由木廟進攻青羊寺，當將敵前隊擊破追至青羊寺時，敵軍恃險抵抗，激戰至午後三時，我軍完全將該寺占領，奪獲機關槍二挺，輜重無算。敵向後方退卻，我軍即進攻扶歡壩下截擊東溪來之敵軍，左路由溫水包圍敵後橫擊東溪，並以一部由石壕猛擊趕水，後即向右攻擊大沙溝、九盤子背後，下之。中路仍分兩面進攻至午後九時占領趕水。共計擊斃敵軍連排長五員、士兵二百餘人，生擒營連排長七員，士兵一百三十餘人。奪獲機關槍三挺，步槍多枝，子彈無算。既將敵軍蕩平後，即聯絡左右各軍進攻東溪、占領十子堆，復奪踞分水領，斃敵營長一員、敵兵多人。隨進攻馬口堊、柑子堆，敵軍以該處為綦江重要門戶，全力拒守，我軍與之激戰一晝夜，斃敵營長一員，士兵三十餘人。馬口堊、柑子堆遂為我軍占領，敵援由江津驟至，我軍一面扼守馬口堊，一面派兵兩路防擊，免被包圍。二十一日殷承瓛及華封歌支隊抵松坎，二十二日全數開出增援。二十四月敵軍由龍臺寺襲擊我軍後路，黔軍一連被圍，華支隊一二兩連突至，向敵猛擊，敵軍死傷二百餘人，解圍而去。二十五日敵軍據守龍臺寺、獅子山等處，我軍四面圍攻，斃敵軍三百餘人，擄獲步槍數十枝，敵軍乘夜潛逃，二十七日敵軍來攻馬口堊，我軍戰至薄暮，斃敵數百人，獲六米粒步槍多枝。二十八日敵以重賞募棒匪七八十人，便服來襲，敵軍尾隨其後，以機關槍衝至馬口堊，將至山腹，我軍以機關槍猛力射擊，步兵衝殺數次，敵軍稍卻，顧仍頑強抵抗，我軍因別派步兵兩連，由右側高地猛射，戰至午後七時，始將敵擊退，斃敵軍四百餘人，奪獲槍彈甚夥，乘勢直追至兩路口附近，敵軍退守飛雲石。二十九日敵軍又以主力先據油羅坪高地攻我右側，復陸續由蒲河青羊寺扶歡壩方面抄襲。我軍一面固守油羅坪對岸，一面將蒲河等處敵軍各個擊破，敵軍仍退回羅油坪扼守，我軍三面圍攻，敵據險抵抗，歷七晝夜不下。三月六日晨我軍將敵軍誘下，戰於石南堊二塗岩上壩三處，大獲勝利，將二塗岩占領，追敵至小珊門。斃敵軍百餘人，傷者尤眾，奪獲敵槍多枝，其草坪堊一股敵軍亦被我軍擊退，敵軍死傷七百餘人。我軍一部與敵軍接近，以白兵戰，奪獲完全機關槍二挺，子彈甚夥，北兵盟證一張。我軍分頭追擊搜索，敵屍遍野，餘眾匿於深溝夾谷之閒，經我軍一一擊斃，又奪獲完全機關槍一挺，子彈四千餘。十三日正午我軍與敵約兩營戰於石牛口約二小時，敵退至割草坪，我軍乘勢追擊，敵增援步兵三營，退管砲六尊，機關槍二挺，憑險抵抗，戰至午夜十二時，敵軍動搖，我軍衝鋒上山，斃敵四十餘人，奪獲機關槍一挺，步槍六枝，子彈十四駄。十五日黎明敵援大至，復激戰於割草坪之前，相持一日，至晚，敵即退卻，我軍恐被敵誘，未予追襲。綜計此役，我軍連血戰者，凡十餘晝夜，戰線亙數十里，雖屢獲勝，而敵援不絕，袁氏懸賞二十萬元守綦江，敵軍憑險設防，負固難下。曠日持久，恐陷入困守之勢，因變換戰略，專重牽制敵軍，分兵助義勇隊襲擊川南涪州各處，以分散敵兵，並圖夔巫。適廣西已於三月十五日宣布獨立，護國軍局面，日益活動。袁氏不得已於二十二日取消帝制，命四川將軍陳宦致電我軍，請求息戰，並派旅長雷颷赴永寧與蔡總司令接洽，守敘敵軍亦託美國教士到橫江向梯團長劉雲峯要求停戰。我軍以陳宦有悔禍之意，可冀其相助迫袁退位，亦即暫允同北川兩軍在川湘境內停戰一個月，由蔡總司令手訂停戰規約四項如下：
（一）兩軍暫守原線，無論大小部分，不得亂出步哨外襲，倘如違約冒進，格殺無論。
（二）軍使及信差出入，以兩軍高級長官所指定之道路為限，軍使除特別許可外，以二地為限，但不得携帶軍器，軍使以兩尺見方之白旗為標幟。如對軍使無故圖害者，依刑律治罪。
（三）凡有著軍服携帶器械，徘徊於兩軍步哨線之內，准予射擊或擒捕。
（四）此次停戰自四月七日起至五月六日止。
上列規定電知陳宦復電同意，遂通令前敵各軍遵照，仍分兵扼守要道，切實整頓，進行增援計畫，尋袁氏方面以戰期屆滿，協商尚無頭緒，復由江蘇馮上將國璋，四川將軍陳宦，電請展限一個月，我軍初予嚴拒未允，復接陳宦來電，謂迫袁退位，手續複雜，請稍寬日時，我軍乃允續行停戰一個月。且促陳宦於短期內宣佈獨立，並先退出敘州，由雷颷率第一梯團進駐。時我規敘軍隊雲集，統由左翼總司令羅佩金率領，而陳宦於五月二十二日宣布獨立，以所部兵力簡弱，飛電乞援，蔡總司令派劉雲峰率何海清支隊赴敘，雷颷率第一梯團進駐自流井，熊克武鄭英所部義勇隊分駐富順南溪。唐都督亦令黃毓成所部赴敘，並調趙鍾奇所部赴瀘，均各兼程前進，聲勢甚壯，袁氏因接陳宦連電迫令退位，憤恚無已。下令召陳入京，任周駿為崇威將軍繼陳宦督理四川軍務。周駿驟膺偽命，與王陵基由渝章率兵西上攻陳，敗退，周遂入成都，袁世凱於六月六日病故，副總統黎元洪依法繼大總統任，明令蔡鍔為四川督軍兼省長，周駿匿電不發，仍踞成都。川人惡之，電請我軍討周，蔡總司令遂宣布周駿罪狀，派兵分道進攻，周不支遁去，川亂遂平。蔡公以喉疾日劇，力辭督川之命，力疾入成都舉羅佩金自代，遂乘舟東下，赴日本就醫。（未完）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五期；民國64年12月25日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