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漫談（參）
胡紹康
（五）駕駛半世紀
一九五五年民國四十四年，忝列重要軍職，濫芋步兵團長，僥倖享有專用吉甫車，直到一九七三年民國六十二年，共十八年時間之內。因工作需要，未曾失去車子。余喜歡新奇事物，兼富冒險精神。車子屬於新時代產物。乃頂尖之交通工具，亟思投身其間，方能操持把玩，幸而有擁車之便，近水樓台，不乏學習之機也。開始請駕駛兵教導，自己抓住機會就不放過，日積月累，終於出道上路。縱橫驅策矣！軍中一向禁止軍官擅自開車，一旦發生車禍，懲罰極為嚴重，慘遭撤職者屢見不鮮。馴至損壞車輛，必須負責賠償。當時待遇微簿，扣繳起來辛酸艱苦，因而終生受害者頗多。故軍官無照開車，承擔風險甚高而壓力極大。余當時血氣方剛，未審此中利害，新生犢牛不畏虎，率爾暴虎憑河，居然以身親試。數十年後之今天推敲思維，猶覺惶惶不安也。
雖已學會開車，仍然不敢公開明目張膽亮相，時陸訓部補給處長（少將職缺）倪金易先生，係我陸軍大學同學，得悉余學車情形，慨然發給駕駛執照，緣駕照屬運輸範圍乃其職掌所轄也，談到倪同學，後轉任預二師副師長，其為人謙和嚴謹，處事穩健週密，前程似錦有如旭日東升，惟因常年為疾纏身，卒至英年早逝，國失干城、同儕為之痛弔不已。
替我開過車朋友，有預一師丁馥芳及司建山。四十六師周榮新，八十四師凌錦才等四位歷時較久。他們與我合作無間。為我賣力吃苦。給我很大幫助。而且耐心認真指導我駕駛技術。我離開軍旅，彼此各奔前程，沒有和他們再見過面，寸衷非常懷念。總想應該給予相當回報以表達感激之忱才對，可惜人海茫茫，不知飄萍何處落腳何所。其中林錦才同志，在八十四師已具有升官資格，品德學術都夠水準，因追隨我調到第十軍，竟然失去晉升機會，自感愧對萬分永遠無法彌補，而一直耿耿於懷。
解甲後，立即變為無車階級，由於喜好活動，頗為不便，兼之敝內學會開車，獲得執照，需求性增加，乃購進一輛自用車。談到買車，其中有份淵源及難忘故事，值得一敘。余長子胡開昌完成學業後，一直供職福特，乃選擇其公司出品之全壘打。經銷商是百勝汽車，老板蘇義隆與小兒係多年同事，憑這點關係，對我另眼相看，折價甚夥，嗣後保養又給予諸多優惠。使余心存感激。一天，余發現保養廠員工，以贗品機油冒充圖利，深為詫異，認係管理不善，紀律不嚴，素質窊劣所致，乃將狀況面告蘇董，促其速謀改善。未幾傳聞該公司發生虧損，有意脫手轉讓，而與對手糾葛齟齬，於公司地下樓談判不成，蘇君以預置手槍將對方擊斃，回手自戕身亡。三人慘死血泊之中，引起社會震驚。蘇君家庭幸福，環境優裕。妻兒均僑居美國，聞耗匐伏奔喪，情何以堪。善人不得善終，豈非天妒，識者慟弔不已。余不禁哀戚者久之。
在下與汽車難解難分，歷時半個世紀，在此漫長歲月中，有幾次意外值得回應：
⒈一九三八年（民國二十七年）春，余初任少尉排長，搭乘飛達長途公司汽車，由昆明前往玉溪，乘客們靠邊相對而坐，行李堆置中央，並未加以捆紮固定。飛馳之際，車身忽向右衝出，翻覆稻田之中。余臉頰撞傷，傷口長約十餘公分，鮮血汨汨迸流。行李傾倒積壓身上，動彈不得。經亟力搶救，始得脫困，被送往昆華醫院，縫治十餘針，住院兼旬，方告痊癒。
⒉一天夜晚，余搭載家人，由台北開回中壢，甫過台北橋，車燈忽然熄滅。不能照明，由於缺乏相關常識，未曾尋求拖吊營救，亦未就近保養，仍然執意開行，真可謂盲人瞎馬，不顧夜半臨深池也。是夜月黑風高視線甚差，無法前進，那應如何辦理呢？只好利用別人車子經過時之燈光而前進。亦步亦趨，走一小段就停下來，迨其他車子來時再如法炮製，似此走走停停騎虎難下，欲罷不能。心急如焚冷汗直流，深夜始抵達馬祖新村家園。
⒊余陸大同學任修，是第二軍少將砲兵指揮官，駐防中壢市西北郊區雙連坡。借我車子往台北，當我夫妻洽辦事情之際。楊姓駕駛兵與兩兒交談。小孩好奇，僅國中年紀對車上儀表及機械操作，頻頻發問。包括煞車啓動開燈等均曾涉及，原屬極為平常之事，殊知竟因此而挽救了一家人性命。
當晚回程沿縱貫公路過新莊向龜山行駛，正在爬坡之際，車子停止不前。駕駛打開車門。跨出左足，而右足及身體仍懸於車上。彼彎腰探首祭看車下狀況。家人均不知何故而如此。正疑狐閒，忽聞駕駛大聲呼叫曰：「快下車，快下車」。原來車正後退滑動，駕駛兵半出的身體懸空卡住，無法制止。余等皆下不去。大家一頭霧水，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在後座的長子開昌。聞聲立即趨前，在伸手不見掌的黑暗中，以右足奮力踩下煞車，才將車子停住，迨下車審視，發現右後輪已頻臨道路邊緣，即將翻覆於右側深谷，危險間不容髮，如非吾兒機警，合家性命休矣。
⒋四十六師駕駛周榮新，載我由虎頭埤往鳳山公幹，岡山路段既寬且直，視野遼闊。驟逢天降陣雨。路面變得滑濕，倏然發現前方有車拋錨。周乃立即煞車，殊不知該車反應與尋常迥異。未能依操作而停止下來。反在原地旋迴打轉。剛好轉個圓週三六十度，余感頭暈目眩胸部鬱悶，莫知所措。事後請教行家。方悟是「單邊」煞車造成，俗語曰：「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此之謂也。
預一師駕駛司建山，載余返回成功嶺，沒有經過大營門。而由右側碎石道進入。便道沿乾河床進行。路面高起約一公尺多。剎那間車子騰空而起，脫離路面，向河谷飛去，有如乘奔御風。宛似駕雲幻遊一般。墜落河床之上，使余莫名其妙。呆若木雞者久之，事後研究，可能駕駛打瞌睡有以致之。
兩次意外均出突然，有異曲同功之妙，誌之以備不忘耳。
親朋好友，咸謂台北汽車太多。老人反應遲鈍，既已邁入老年。理當服老服輸。勸我勿再逞強。我想到血淋淋的車禍，也是膽顫心驚，無如駕車誘惑之力強勁，使人難以抗拒。當我坐上駕駛台，手握方向盤，腳底踩煞車，認為一切操之在我，從而產生無比信心，一種風馳電掣之舒爽。與自得自調之快愉，是難以比擬者也。
（六）游泳伴終身
余生性好動，舉凡與運動有關之項目，均樂於參加，尤其是游泳。自幼即沉湎其中。祖籍西南邊陲，四圍重山峻嶺崗巒起伏。其間沒有長江大河。只有山澗小溪。乃利用積水彎塘。與玩伴嬉戲其間，有時太陽已金烏西沉，猶不肯罷游歸巢。簡直是樂不思蜀矣！當地池水固不甚深，仍具有相當危險。遇山洪暴發而沖走弱斃者不乏其人，故家君嚴令不准前往。如有歸家延宕，必須接受檢查。其方法為：「用指甲搔抓小腿」。苟發現白色痕跡，斷定已違反規定，免不了用家法伺候矣！
十一歲到寧洱縣城讀書，城外有個西門龍潭，周圍數百公尺，泉水潺潺湧出，清澈見底。潭底平緩，中無雜物，為極佳之天然游泳處所。每屆炎夏，縣民游者如織。只要有機會，余必徜徉其間。讀書、休閒、運動，替童年寫下一段最快樂之時光。可惜潭內螞蝗滋生，稍不注意即附著人體，吸吮鮮血，厭惡蛭類之人，多不敢前往試嚐。此誠美中不足之憾事也。
一九三五年民國二十四年余負笈昆明，市內名勝翠湖中有游泳池。屬人工修建，使余大開眼界。趨之如騖自不在話下，嗣後余考入軍校十一期。校址即在翠湖之濱，受訓期間有游泳課程，即以此地為訓練場所。時光荏苒，春秋瞬息，歷經三個寒暑。
抗戰爆發隨軍征戰南北，席不暇暖坐不解衣，亙八年之久，幾與游泳絕緣。來台初期物資缺乏。相率以克難互勉。其後經濟蓬勃發展，各項建設齊頭並進，各地游泳池應運而生，余又重溫往日舊夢矣！
余育有兩子一女，受余之教導及影響，自幼即習諳此道，尤其三女怡倩，較余尤且過之。渠泳技頗佳，能持續數小時之久。
晚近運動與休閒結合，各地體育館興起，以因應缺乏活動場所者之需要，女兒加入健康路亞爵會館為會員。余亦申請了副卡。館內有熱水游泳池、健身房、三溫暖、烤箱及蒸氣浴，各型沖水設備。留連其間，令人樂而忘返。
余一生中發生過兩次危險及一次僥倖。追憶如下：
⒈幾遭滅頂
一九四二年民國三十一年，余任職步兵營長，防守右起贛江沿錦河左至松湖街間之任務。正面寬約四十公里。其間湖泊交錯支流縱橫。一日，余未帶馬伕，隻身驅策出行。至一河畔，四下寂無一人。唯有孤舟一艘。獨釣江中，時暑氣逼人酷熱難當，余乃解衣縱身躍入河中，河寬僅十餘公尺。依余之技術而言。游過對岸斷無問題。殊知事實大謬不然。爰水面下有暗流，且呈漩渦式運轉。有股向下拉牽使人沉淪之力量，余費盡氣力。只能在原地停滯。絲毫弗克前進。深覺四肢酸軟困乏已極。滅頂之禍迫在眉睫。乃向漁舟大呼求救。漁父搖槳駕舟，划近余身旁，余兩手攀附船舷，但無力攀登，幸蒙其鼎力相拯。始得脫離厄難。民間傳說：水難發生，係溺死冤魂尋找替身，蓄意拖人滅頂。以利自身輪迴投胎，以余親身體驗，顯非如此，固不宜以怪力亂神而淆亂視聽耳！
意外發生地點，名曰上下迴峰。乃兩江交流之處，漁產甚豐。居民俱賴此為生。但乏農耕收獲。生活極為艱苦。漁貨則因運輸不便，又鮮冷藏設備，棄置糜費殊多，復因敵我交通隔絕，我方極度缺乏「食鹽」，有魚無鹽之滋味。絕非今日豐衣足食之台灣人民所能想象者也。
話說回來，余獲救脫險，猶顧及面子，不肯吐露當時危急窘況。亦無任何言語表達。逕自默默離開現場。此種行徑，今日思之，何異於禽獸乎？或曰：「受人點水之恩，須當湧泉相報」。若非漁父大德，必然淪為波臣。追隨龍王而逝矣！似此再造之恩，重生之德，余居然無一言相謝。以彼時環境而論。獻上若干酬金。絕無半點困難，竟然違背良知，顢頇冥頑一致於此，每一念及，常寢饋難安追悔莫及。洵為永遠無法彌補之一大罪惡。若要勉強解釋，時余年甫逾弱冠，且少小離家涉世不深，對做人處事道理體會勿多，而少讀聖賢詩書故也。
⒉誤觸斷垣
一九四三年民國三十二年，駐防江西宜豐，盛夏之際烈日高漲，懊熱難耐，城外豐水紆緩，似可游泳消暑。余未詳查，昧然以頭手在先之跳水方式。鑽入水中，忽感一陣劇痛，左額左耳鮮血迸流，受傷頗重。其後方知此處原為一水壩，廢棄後其殘餘斷垣，仍潛留水下。本地人知之甚詳，外來者茫無所悉，其表面則毫無徵兆，倘若余入水方向稍為偏左，必然腦漿四溢，死於非命也，差以毫匣，幸運逃過一劫，再一次暴虎馮河，魯莽輕率，其可不慎乎？
⒊忽略錢包
初抵昆明，即往游泳池購買門票進入，來自鄉下頑童，弗知有更衣設備及處所，乃將卸下衣物，順手置於池畔，隨即縱身投入池內，迨上岸穿衣，發覺錢包不冀而飛。令余驚惶不已。正在莫知所措，迎面一位警察先生，緩步走來告余曰：「小孩子，你的錢包在這裡，以後要小心。不可隨意亂丟」。余當時未領悟此事之嚴重性，未嘗向其深致謝忱。蓋椿萱羅掘籌措所賜之全部盤纏，均存放於腰包之內，其數可觀。若遺失或被竊，在隻身孤影單絲獨線，舉目無親之情況下，生活立即陷於絕境，流落街頭勢將無法避免矣！惟當時年幼，並未深體其嚴重性，隨歲月之增長，每一念及常惶惶不安，迄今半世紀，猶覺冷汗直流。
警伯漁父二位恩公，拯救我方式雖不同，造福我功用則一致。對我一生成長，樹立了極大而正面助益。甚至余今日猶能健在人間，亦產生直接之因果關係，惜未領教二公是何許人也。亦弗知彼等姓甚名誰？以致無從感恩圖報。昔三齊王韓信以千金報漂母一飯之恩。其行義薄雲天，情重如山，有為者當若是，余何人耶，未能見賢思齊，愧怍難當。「知恩不報枉為人」，余時時引用此語來自責，來勉勵。二公年齒較長，逆料久已息影九原，離睽人世。余惟以至誠馨香禱祝二公早日躋身天國，榮享安息。
回頭談談我的游泳技術，未曾受過專門訓練，沒有特異之點。更乏過人之處。余喜愛潛水，緣肺活量較大，可持續數分鐘之久。喜歡仰泳甚於俯泳。感覺仰泳較為省力。當我仰面朝天，挺起小腹，無須多力，可在水面漂浮，停止不動，我一旦侵泡水中，自感如魚得水，如鳥在林，於碧波蕩漾之中載沉載浮。在春水漣漪之上隨波逐流，時而高台跳水，時而沉潛伏臥。恣意縱橫仰府翻滾，悠哉游哉，暢所欲為，誠屬人生一大快事也。
（七）物歸原主了卻心願
松山機場內，原設有基地網球場，吾等由便道穿越圍牆，前往切磋球藝，獲准同好達二、三十人。咸皆退役軍人，組成老兵隊活動，一時熱鬧非常，殊知好景不長，民權東路打通，球場遭拆除。球友星散四方，而今更零落凋謝，欲圖重聚不可得矣！
一天，打球完畢，余最後離場，前方數武為牛君ｘｘ，彼一面前進一面收拾衣物。忽焉棹落台弊二張計一五○○元。余趨前檢視發現，方欲告知，彼已乘腳踏車揚長而去。事也湊巧，君翌日即前往美國探親。竟然一去多年不返。
基地球場遭拆除後，余轉往空軍總醫院網球場，彼係空軍退休朋友。輾轉前來參加。故友重逢歡欣自不待言。乃將前款一五○○元裝入紅包紙袋內，上書：「物歸原主」四字。俟機置入其球囊之內。求個心安理得。
（八）公車之上代拿重物
每次搭乘公車，找到座位而安穩落座，內心便有落實的感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逆料所有乘客俱如是耳。
沒有座位之乘客，自然辛苦很多，有的人大包小包肩上手上掛滿提滿，猶須空出一隻手拉吊環，扶把手以平衡重心，其困難情形，不言可喻。余看在眼裡，滿腔同情之心不盡油然而生，輒思助以一臂之力。代拿其所攜沉重之物，余已有座位，此種舉措毫無困難，不過舉手之勞，誠乃惠而不費者也。對被助者而言，可以減輕負擔而立釋重負焉。
一旦我接到對方重物，或將之置於腿上，或將之放諸身旁。對方馬上變得輕鬆自然。彼此露出會心微笑。內衷之成就感隨之升起。助人為快樂之本。道理即蘊含其中也。
或曰：「汝既常存憐憫惻隱之心，何不讓座於人。豈非善之善者也乎？」此問固有其理，惟余亦自有苦衷。緣賤軀健康欠佳。痴長八十又九，已屬風燭殘年，宛如瓦上之霜，公車上站立困難，臂力無法撐持重心，前傾後仰，左歪右倒，故弗能從心所欲耳。
欲取得別人手中物品，並非簡單容易。首先須表達此種意願。雙方素昧平生，往往引起對方訝異，弗敢遽然接受。尤其青年女性為然。而週遭人群，每每投以奇異眼光，造成尷尬場面。處此情形，態度誠懇極為重要。宜以簡短謙和之言詞相告，視情況勿待完全首肯而伸手接取。對方常會將信將疑半推半就而付與之。有關代拿之物品，須加意保護。絕不窺探其內容，文風不動。以怯除其被覬覦之念。有幸遇到窈窕淑女，理當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俾博取信任消除疑慮。如此為之，車行移時即相安無事。當分道揚鑣物歸原主時，對方每每以感激心情，說聲：「謝謝」，「再見」。
隨政府於一九四九年播遷來台，濫芋混跡已歷五十餘年，軍職退休後，搭乘公車之機會較多，從未發現公車之上，有人互相代拿重物。深覺在這茫茫人海之中，萬象複雜社會之內，倫常乖離之際，人情淡薄之時，培養和諧風氣，倡導互助合作，實有其必要，勿因善小而不為，謹籲請國人注意及之。
（九）老年人解便善後
吾人自呱呱墜地直到跨鶴西歸，吃、喝、拉、撒乃每天難以免除之事。有進必有出，乃自然循環之理。有進必能出，方可保持健康而使身心舒暢。無如歲月飛逝馬齒日增。逐漸邁入老年，大小便往往不能流暢自如，甚至遭遇困難，茲分述之。
男性站立小解，女性蹲坐行之。正如公狗蹺腿母狗低伏一般。乃造物之安排使然耳。男性年逾耳順，部份人士易患攝護腺肥大症。小便由粗變細，進行過程拉長。年齡越大症狀越趨嚴重。為免站立過久，減少疲勞。男性亦可效法女性。安坐於馬桶之上以解決之。尤其夜深人靜之際，可消除焦躁難安之心理。個人行之多年效果甚佳，敬請參考。
年青人出恭，排泄迅速。短短數分鐘，即宣告結束。顯得非常痛快，且便後清理容易。老年人則不然，過程時間長，直徑比較細，次數也不一定。最大特點為糞便黏性特強，很難清理乾淨。用衛生紙擦上十次八次也告枉然。常使內褲髒污變黃，惡臭難當，令人十分討厭。
苟用器物盛水清洗，當然可克服此現象，但實行起來很不方便。余以為採用此法者不多，倘使用電動馬桶以熱水沖洗，誠屬最佳途徑，據知亦有不習慣於此者，且此項設備目前並不普及。一種簡便方法是用稍厚「紙巾」沾水弄濕而擦拭之。可達善後之目的，事雖不雅，聊供有此隱情者參酌也。
（十）談女人第五正面
男人、女人，前後左右各構成一個正面，共是四個正面，為因應事實需要，女人會變化出第五個正面，斯乃上帝的傑作，巧奪天工。
女人平躺將兩腿抬高至適當程度，其大腿後圓與生理部份，自然形成一個完整的平面，便於與男性暢行周公之禮，敦倫人生大道。
昔日有一對夫妻，丈夫碩大無朋，重達百斤以上，妻子嬌小玲瓏，體重僅及三分之一。一個大一個小；一個高一個矮；一個胖一個瘦；一個重一個輕。形成強照對比，大家都很奇怪，他倆怎會互譜鴛盟呢？同事們莫不嘖嘖稱奇，常常以此為話題來搭訕取笑。男的是龐然大物，有如泰山壓頂，女的忍辱負重，如何承擔得起。男的象狂風暴雨恣意摧殘，女的柳腰翠袖任令蹂躪，俗語說：「男挑百斤擔，女托千斤漢」。可見體態懸殊，並非絕無僅有。而是屢見不鮮。然而如何憐香惜玉？如何魚水諧歡？再再令人泛起無限遐想。
如從第五正面來探討，這些疑難都可迎刃而解。第五正面是平坦光滑而沒有邊際的，男性寬闊軀體勿庸進入女性股胯之間。也不會受到任何阻礙或隔絕。不致因男性魁梧而容納不了。男女肌膚可密切的磨合。負起傳種接代的任務，明乎此。大家常存「橫柴難以入灶」的憂慮，便可釋然也歟！
五、情史綿綿待成書
畢生邂迨過四個女人，惟時間並未重疊衝突，沒有感情走私的問題，更談不上三角四角關係。空間上天南地北發展自然。情節上旖麗多姿綿綿不斷。四姝俱是姿容秀美體態輕盈的絕色佳麗，第其有不同特質，一個是翩若驚鴻，另個是矯如遊龍，更有那美豔如花，終結是賢雅雍容。上蒼賜我者厚矣！造物惠我者多矣！余一介武夫，萍蹤浪跡愚昧魯鈍。幸運若此，夫復何求。然而每當金鳥西沉彩霞滿天之際，或是萬籟無聲午夜夢迴之時，自然會勾起柔情似水的溫馨，心心相印的甜美。每當思潮起伏，天馬行空之際。輒幻想像賈寶玉之魂遊太虛。似牛郎織女之鵲橋相會，與我親我愛相聚相惜。重溫舊夢再續前緣。天假以年，擬將畢生珍貴浪漫之際遇，譜撰成書：謹以下列四語，作為該書架構，並為本文結語。
祈福山下一技花
贛北前線女嬌娃
民生社區多情種
西螺橋頭愛妻家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36期，民國95年12月25日出版）
